5月12日14时28分四川汶川发生7.8级大地震的当晚,新浪娱乐频道就紧急联合林建岳先生、冯小刚徐帆夫妇、张国立邓婕夫妇、王中军先生、刘德华先生,与中国扶贫基金会一起发出联合募捐赈灾倡议,得到了演艺界的积极响应;5月13日,新浪娱乐频道与多家娱乐机构、媒体、企业发起“爱心联盟”,以自愿方式招募社会各界的爱心机构和人士参与,并将通过该联盟团结社会各界的爱心人士,凸显媒体的力量,用自己的方式为灾区人民献爱心。截至5月26日11时30分,募捐倡议共为灾区筹得港币港币1.0185亿元,人民币8918.6998万元。
地震发生后,新浪娱乐时刻关注着前方的灾情和救援情况,并通过门户平台力量迅速发出募捐赈灾倡议、对各种赈灾义演活动进行报道,呼吁更多的爱心人士参与其中。5月17日,新浪娱乐频道编辑鱼乐乐赶往四川,亲赴成都、都江堰、映秀、绵阳、什邡、绵竹、北川、平武等地,以更加直观的方式了解灾区灾情、灾民所需。
成都:基本恢复正常秩序
5月16日晚和17日上午,我与新京报记者贾维准备了几大包的行李,包括口罩、手套、药品,以及一些高热量的食物。并通过朋友落实了到达四川后的交通工具、前往灾区的通行证等。出发之前,我们想首先不能给救灾工作添乱,在这个基础上,尽我们所能地做点事情。
17日下午,我们抵达成都双流机场,在等待提取托运的行李时,才发现我们这班飞机上的行李之多,几乎每个人都是几包、几箱的物资。一打听,发现不少人都是来自发前来做志愿者救灾的。此外,还看到北京安定医院心理救援队的多箱物资,通过了解,才知道这支安定医院医疗队共来了50余人,包括心理救援、放射科等专业的医生,而他们也是地震之后,第一支抵达灾区的专业心理救援队伍。
在从机场到达成都市区的路上,还是能看到一些搭建在路边的帐篷,但几乎没有看到严重的楼体破坏。朋友的父亲告诉我们说,成都的生活基本恢复正常,但5月12日的汶川地震和几日来的余震还是给部分成都居民造成了恐慌心理,晚上仍有不少人睡在露天空旷地带。但他坚持不要朋友托我们转交给他的帐篷,让我们送给震区的真正需要的灾民。
随后,我们与新京报深度部记者杨继斌,家在重庆、已经去震区做了几天志愿者的前新京报员工朱瑛会合,并在一个朋友的父亲的帮助下,拿到了一个便于通往灾区的通行证。当天下午,我接到歌手汪峰的电话,他说18号中午抵达成都,带来了一车物资,目的地是绵竹。
但我们通过了解一些灾区灾情和交通情况,得知前往震中汶川映秀镇路已经通了,于是邀汪峰前往映秀,但他因要和物资车一起,并且18号中午才能到成都。于是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先行前往。
213国道,映秀的“生命线”
5月18日一早,纪录片制片人张宓开着一辆切诺基来到我们所住的宾馆,我们这个前往映秀的临时团队算是组建完毕。因为听说映秀灾情非常严重,出发前,我们又去补充了几箱水。
到映秀镇要途经都江堰,也是灾情严重的地区之一。从成都到都江堰的高速公路仍然畅通,未进入高速路段还专门为救灾车辆隔出一条专用通道,在高速入口时,救灾车辆也有专用通道,不需领取路卡缴纳过路费。一路上,我们看到的车辆主要都是运送物资的志愿者车队,或者挂着军牌以及大型车辆。在都江堰,大部分加油站也被政府征用,不对社会车辆开放,救灾运输车辆只需去指挥中心开一张条,凭条免费加油。
从都江堰到映秀镇的213国道长37公里,由于靠近震中地带,公路又都是沿山或挖隧道而建,所以地震给这段路带来极大破坏。沿途的多座桥梁成为危桥,桥面只允许汽车一辆一辆挨个地通行,马鞍石隧道、友谊隧道、白云顶隧道也有不同程度的塌方。
一路上,我们在路边看到几十辆被砸得报废的车辆,有些是地震当时造成的,还有些却是地震之后,频繁的余震引起山体滑坡造成的,在多个路段,都是一边抢修一边通行,路边山上已经被震松的石块也随时都可能砸下。
在通讯方面,自离开都江堰10余公里之后,手机已经完全没有信号,但沿途看到多支抢修通讯的队伍。
经过百花乡,在离映秀几公里远的金鼎铝业公司时,车辆全部停下来。我们上前打听得知,昨晚抢通的路线又遇到滑坡,目前正在抢修,何时能通行尚不知。而从铝厂到映秀的这段路的路面损坏情况也最为严重:露面完全被塌方的巨石覆盖,高架公路整段露面地被地震震塌,落到几十米高的桥墩下,短期内完全无法恢复通行。
救灾部队沿着岷江边开辟出一条临时公路,但路基较软,而大型救灾车辆及运送物资的货车又必须尽早进入映秀,因此路面被轧得相当糟糕,整条路的路边都有部队随时抢修,在几个路况差的地段,每过一辆大型车辆,后面的车就得停下来,等待路边的救灾部队迅速搬运石块垒到被前车轧出的车轮印里,再继续通行。
由于这段路特殊的交通状况,铝厂附近就成了一个中转站。在铝厂下方靠近岷江边上有一大块河滩地,搭起很多的军用绿帐篷和蓝色的救灾专用帐篷,还有一个临时码头,可以乘坐冲锋舟从水路到达映秀,不过岷江岸边山上的滑坡更为频繁和严重。只有陆路交通畅通,才可以将重型机械、物资成规模地送进去,早一天进去,就能早一天解决很多问题。
直到下午,道路依然未能通行,打听得知,可能当天都无法通行。等待令人焦急,经过简单商讨,我与两位男生决定从车上取下部分物资,塞满大大小小的几个背包,徒步进入映秀。而除了岷江边的那条临时公路,徒步的道路也十分艰险,要爬一个七八十度的斜坡,斜坡上全部都是松动的石块。如果我们在爬坡时有一点点余震,就可能滑到已被完全覆盖的路面、再掉到近百米高的悬崖跌到岷江边上。我在向上爬时,一度重心失衡,被迫放弃一个背包,手机也掉入悬崖。但算有惊无险,安全进入映秀镇。
执着的映秀
进入映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漩口中学,漩口两个字还立在3层的楼顶,而中学两个字却已经向左前倾斜到接近地面的位置。男女生宿舍楼还未倒塌,但墙壁上到处都是裂缝,而且5层的楼,立在地面上的,只剩下4层……
漩口中学这样的损毁状况与映秀镇上大部分只剩下一地的残砖断瓦相比,已经算是保存完好。建筑的破败残骸以及路过完全倒塌房屋时散发出来的刺鼻的气味,使我们更深体会到地震所带来的灾难。环绕在小镇周围的群山,也露出白色和黄色的碎石和沙土,并时常发生滑坡。映秀地震中的幸存者李喜红说,在地震前,这些山体上都是绿色的树木,映秀的得名也是因为这里“山清水秀”。
李喜红回忆说,地震发生时自己正在岷江边淘沙,当时突然觉得地面摇晃起来,而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奔向6岁多的儿子就读的小学,不到20分钟一口气跑了几公里的路,“我跑到学校时,我儿子已经被老师带到操场上,我看到他还活着,父子俩抱头痛哭。”但是,尽管也十分担心父母的安危,李喜红却没有立刻从学校朝家里赶,因为“还有许多别人家的孩子被压在砖头下面”,而在地震刚发生的那个时候,除了像他这样幸存下来、并迅速赶到了学校的家长,没有任何可立即到达的救援人员,但被压住的孩子们却就在眼前哭喊……
直到当晚六点多,李喜红在救出一些孩子之后,才离开学校赶回自己的家,令他欣喜的是,尽管有不同程度的伤情,但父母都还活着,当军方的救援直升机进入映秀后,李喜红的父母被送出去医治。在讲述的过程中,李喜红对一家人都活下来的庆幸之情溢于言表;但谈到地震带来的灾害,以及那些遭遇不幸的同乡们,神情又悲伤起来。他每天出入映秀几次,尽自己所能去救助一些同村的受困灾民,他说“这么多外地的志愿者都来了,我们自己更要努力自救。”
一位比我们早到两天的志愿者说,在陆路交通线未打通之前,映秀的救援官兵和灾民都非常缺少水和粮食,负责救援任务官兵一天只有一瓶矿泉水和一根火腿肠。当有外面的人进入到映秀时,大家问的第一句话都是有水吗?有吃的吗?
但我们抵达18号的映秀时,粮食和水已经能够维持需要,因路况限制,重型机械仍不多,但18号下午,直升飞机基本上以几十分钟一个架次的频率来到映秀,运送物资或带走伤员。
我们将帐篷扎在了驻映秀的铁军师部的营地旁边,并向一个大校衔的首长借用了一下卫星电话,向在后方的人们报个平安。
夜幕来临,映秀镇一片漆黑。志愿者及救援队伍的帐篷都扎在漩口中学门前的公路两旁和空地上,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十分安静。
晚20时左右,安静的路上传来嘈杂声,几个救援人员推着担架车,医务人员举着几个吊瓶紧跟着担架车,将这名刚刚刚刚从废墟中解救出来的幸存者送到临时医院治疗。已睡下的志愿者都从自己的帐篷里探出头或者站起来,为在地震之后6天存在的生命奇迹以及救援部队的坚持而鼓掌,目送他们进入手术帐篷。
一名中年志愿者说,每次听到这样的掌声,心里就又增添了些希望。
半夜,映秀下起大雨,我们挤在帐篷里,有些冷,几次被余震震醒,映秀周围山体滑坡的声音像瀑布,不时传来。
19日早晨7时,张宓和朱瑛才将车开到映秀镇。
走出震区和走进震区的人们
从往映秀的路上开始,我们就碰到一些从震区走了几天才走出来的灾民,他们以顽强的生命力和毅力在缺粮少水的情况下,翻山越岭地走出来,尽管还有些没出来的人遭遇了沿途的塌方;而震区之外,同样有许多在外地打工或者居住他乡的人,不顾一切地朝着震区里走,去寻找自己未能联系上的家人、亲友。
一位寻亲者说自己住在乌鲁木齐,听说地震之后赶紧就回来寻找亲人,有车就坐车,没车就步行;
货车司机马英国,宁夏人,我们在路上见到他时,他的双眼通红,说起地震时的遭遇仍在哭,但已经流不出眼泪。他连说:死惨了。他们的这个车队共有12人,活着出来的只有3个人。由于映秀救助站的物资已能满足灾民和救援部队的需要,与我们类似的志愿者所带进去的物资,就尽量提供给这些散落在路上的灾民。
19日早晨,两位穿着迷彩服的退伍老兵志愿者,背着一个伤者回到救助站。其中一个退伍老兵志愿者告诉我们,离映秀镇几公里的地方,有不少翻山越岭了几天走出来的灾民,极度劳累,不乏伤员,非常缺水,而这几公里的路又基本被毁,沿途公路被滑坡覆盖或者已经震塌,余震也随时造成山体滑坡,曾经有几个志愿者被覆盖…… ,但对于几天水米未进的幸存者们来说,体力不支和严重缺水会使他们通过这段路时面临更大的危险。于是,我们和几个志愿者一起,从我们的车上用背包装水背进去。
在映秀镇街道的尽头,一座跨越岷江的铁桥在地震中保持完好,而这座桥几乎是散落在汶川各处村寨乡镇通过映秀到达都江堰、成都的唯一通路。但从铁桥到映秀救援站的这段路程,需要翻越几百米非常难爬并随时会塌方的石堆。
在桥头,三个女志愿者守在那里,地上放着一些水和粮食,提供给逃出来的幸存者。穿灰衣服的女孩,在地震中失去了自己的妹妹,她红肿着双眼给每个已近力竭的幸存者递上水和食物,给他们指路;看起来40来岁的大姐,河南驻马店人,开着一家小门面店,看到电视里报道的四川地震灾情,就把店关了,来到映秀,来到这个桥头,尽自己之力;另一个年龄看起来不大的女孩,是映秀人,在地震中同样遭了灾,但也留下来做了志愿者。
一些身上携带着食物和水的幸存者,在经过这座桥时,得知救助站就在不远后,就将自己身上的食物和水留在桥头,把食物留给更需要的人,他们也深知志愿者们把粮食和水背到这个地方来的艰难。
一位志愿者告诉我们,中午12时之前回到安全地带,因为下午会刮风,那些松动的山体和碎石会更加频繁地滑坡。我们也这样劝说一位30多岁的从外地打工赶回来的大姐,告诉她要寻找亲人,也需先把自己保住。她红着眼睛说,家人和孩子都在里面没出来,我保不保住又怎样呢。然后义无反顾地向桥的那段走去。
我们站在桥头,有几阵风大,有几阵风小,大家紧张地看着她越过那段滑坡高发段,背影越来越小。
19日 14时28分 映秀晴
19日中午左右,我们回到了漩口中学。路上看到一支救援部队正在发放手套、口罩,布置任务。好像是要开始掩埋遇难者遗体了。
由于已经与外界失去联络两天,当19日14时28分的举国三分钟哀悼的时刻来临时,我正坐在车里朝拉伤的腿上抹红花油。突然间,听到停放在漩口中学门前空地上的重型车辆摁起喇叭,然后其他的车辆都鸣起来,车子旁边救灾帐篷里有人说,快出去,都出去,去为我们死去的同胞默哀。我当时以为这是映秀的哀悼仪式,是为映秀死去的同胞送行,看了看表:14时28分。
我们赶紧跳下车跑到空地上。那刻,救援人员在废墟上脱帽静立,志愿者排成两列在帐篷外面,救援的消防、军队全都脱帽列队,能站起来的伤员也都站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痛的表情,不少人在抽泣。汽车喇叭声在映秀这个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小镇里呜鸣着,显得十分悲壮,而环绕小镇的群山此刻也肃立静默。
我看了一眼几百米之外的半山腰,很多遇难的同胞都躺在那里,现在,我们所有人一起,我们要送别他们了。
失声痛哭。
19日傍晚,我们离开映秀,将车上剩余的所有物资全部卸下来交给灾民救助站。带出去两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他们在救助站等了2天,没有出去的车。他们的儿子在地震中受伤了,不知道被送到哪个医院去了,儿媳妇也失去联系。我们将两位老人带到了都江堰抗震救灾指挥中心,在指挥中心的安排下,将两位老人送往四川农业大学内的阿坝州灾民安置点,消毒,给两位老人留下电话,留了些在灾区第一线没有任何用处的钱。
在灾民安置点门口的墙上,贴着不少寻亲信息,有些是打印的,有些是手写。我开始理解,那些不顾一切地走了几天走出来的幸存者,以及那些不远千里赶回来,冒着危险走进震区的寻亲者,还有那些不远千里放弃平静舒适生活的志愿者。我从来没有像在映秀的两天里那样深刻地理解到“同胞”两个字的含义。
19日晚,四川省地震局第一次以官方身份,向成都市民发布地震预告,于是我们两天以来的第一顿饭还没吃完,服务员就告诉我们要下班了。走出饭店,发现路上全是行人,车辆都朝出城方向开,体育场、公园、学校等开阔场地已经挤满了人。到酒店后,大堂和酒店门口都是人,前台服务员建议我们不要睡到位于4楼的房间。但是太累了,径直上楼睡到天亮,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遵道和五福:两所小学的不同命运
5月21日,将车重新塞满后,我们前往什邡市。路途还算好走,一段高速后走一段乡村公路,进入什邡市区。在市区内,发现运送赈灾物资的火车可以直接开进来,一些大卡车正在卸载。我们稍微安心,去了位于什邡市体育馆的的什邡救灾指挥中心,在那里,安置工作也井然有序。什邡市区受到的破坏不算严重,最严重的在红白镇和汉旺镇。
我们接到电话,说绵竹市遵道镇有一所希望小学今天开始复课,于是赶过去。
在去希望小学的路上,发现遵道镇的灾情很严重,沿公路两旁的大部分建筑被破坏或者倒塌。但是教学楼只有一些裂缝。校长陈朝禄说,在5.12汶川地震中,遵道镇小学在校学生无一伤亡,但因为是中午时间,有4名学生在上学的路途中不幸遇难。
尽管学校周围房屋倒塌,但在学校的操场上,13间简易教室和孩子们平静的脸仍给了我们不少安慰。陈朝禄校长告诉我,要恢复正常的教学秩序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复课的课程将主要针对学生的心理健康、卫生防疫和安全知识等。地震发生后,有些学生的家长也遇难,因此学校也在为这些学生提供生活上的帮助。
尽管将学生安置得周到,但陈朝禄校长的母亲却在地震中不幸遇难。说起这件事,陈校长有些哽咽。当问到学校缺少哪方面的物资时,陈校长说,吃的用的已经有了不少捐赠,暂时是够了。他希望能给孩子们找些书,关于英雄故事和一些实用性的安全、卫生之类的书籍。
离开遵道希望小学,我们经安县前往北川。路过绵竹市五福镇时,看到公路边拉起横幅,上面写着:孩子不是直接死于天灾,而是死于危楼。街道两旁也摆放着许多花圈。我们决定去学校看看情况。
在这个叫富新二小的学校里,一部放在残破桌椅上的功放在播放着哀乐,许多家长手捧孩子的遗像跪在学校内,一个简易灵堂内摆着许多学生的像片,几十个被倒塌房屋压过的书包放在灵堂前的地上,它们的主人已经在地震中离开了。
校长王维勇告诉我,富新二小共有320名学生,地震发生时,有180名学生被埋,经抢救,挖出部分学生,但仍有127名学生遇难。
自5月12日地震发生以来,家长们每天都这样捧着孩子的遗像来到学校。家长们认为除了天灾的原因,孩子们死因另有存疑。他们的质疑在于,整个五福镇倒塌的房屋都很少,连富新二小对面那个建于清末的旧房子都没有倒塌,但是富新二小的那栋三层教学楼却塌得连一块大的建筑垃圾都找不到,从整齐切断倒到地面的房屋遗址来看,三层楼的地基只是用砖砌起来的。
据了解,富新二小原来是所中学,在这栋倒塌的楼原来是中学生的教学楼,后来中学生搬到了另一所学校。这栋楼就给了三、四、五、六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我们在学校里看到,除了这栋倒塌得只剩一地碎砖的三层教学楼,其他的平房教师楼等建筑都没有受到太大损害。
家长说,那些平房学校租给了外人养兔子、做衣服。在中学生迁走之前,小学生们在平房教室上课,后来才搬进去。并且还有学生家长表示,其实市里每年都有教学楼质量检测,但富新二小的那栋楼从来没有被检。
校长王维勇解释说,这栋楼建于1989年,算是比较老的。在说到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为什么没有一些对这栋破旧的教学楼进行一些维护或防护措施时,王维勇说修建教学楼这样的公共设施有一个使用的标准。但是这样的标准是什么,我们却不得而知。
该校幸存下来的六(2)班学生戴尧告诉我,他的班级在这栋教学楼的2楼,班上共有47个学生,学校每天下午是14点30分上课,5月12日下午,是黄嘉英老师的数学课。地震发生时,教学楼开始晃动,老师组织学生们赶紧朝楼下跑,黄嘉英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受了重伤。而幸运的戴尧是在地震后,被迅速赶到学校的家长们从废墟里挖出来的,只有头部被砸了个小口子。
戴尧说,班上47个学生,自己不知道有多少人遇难。目前联系上的活着的同学只有4个,戴尧的家在小学附近,这几天经常到学校来,看着昔日同学的家长悲伤地抱着孩子们的遗像,戴尧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这种感受,想了一会儿,说:很难受。
六(2)班班长郭玲的父亲郭光荣说,“如果真的完全是天灾,我们也认了,这么多人都遭了灾,政府也对我们灾民给予了很好的安置,我们感谢政府。但是五福镇的震情没有那么严重,单单就这栋楼倒了,我们就希望给孩子们讨个公道。”
北川和绵阳:可能消失的县城和灾民安置
进入北川的路不大顺畅,沿途同样要非常留意路边山体的滑坡。
在北川境内,灾后的感觉很强烈,不宽的公路边停放着许多军用车辆,街道上灰尘四起,倒塌的建筑物里散发出来的气味及消毒药的味道混杂到了一起。在北川中学,学校里的建筑一片狼藉,一辆挖掘车正在拆一栋危楼。
尽管我们的通行证顺利地通过了进入北川县境内最初的几道交通管制,但是,在北川中学附近、离北川县城2公里的羌寨路口,担任戒严任务的武警战士仍坚决不放行。我们蹲在戒严处,陆续有救援部队从县城里撤出来。担任戒严任务的武警战士说,从5月19日开始,北川县城出来的人比进去的人多,而且进去的都有防化装备,到了5月21日,就实行特别管制了。
关于这座无法看到现状的县城的前途,武警战士说,解放军打算在县城附近的山体上安放炸药,用山体将县城覆盖。但这种说法未获证实。
北川县委书记宋明表示,县城的未来没有最后确定:“县城外拆迁涉及的选址、规划等问题,只有省里和国务院才能决定。目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救人和安置,有关新县城的选址,已向有关部门提出建议,上级也已经在考虑中。但不管建在何处,前提必须安全。”
而北川灾民的主要安置点,就在绵阳的九州体育馆,于是我们赶往那里,查看灾民的安置情况。
据了解,九州体育馆共安置了近万名灾民,其中北川为主,但陆续有灾民进来,也陆续有灾民转移安置。
在九州体育馆周围设有许多医疗点、食物、电视、通讯点,大人们更关心地震的情况,在多个电视旁边,都围着一群人,看中央台的关于震区的新闻。而孩子们看起来似乎很快乐,在体育场外的健身器材边玩耍着,排着队笑闹着荡秋千。
在安置点内的灾民,脖子上都戴着一个救助证,背面写着自己的姓名以及来自哪儿、多少号来的。这个证的作用是可以去领取食物以及安置点内的各种帮助,还可以出入体育场。
78岁的邓益富老人坐在地上抽着烟,他的救助证上写的是蓬安县人。老人告诉我,他1956年的时候就到了北川,是一名建筑工人,已经在北川住了52年。这次一起来到安置点的,是他和老伴,以及2个儿子、1个儿媳、3个孩子。一家8口人都在。另一个儿媳和孙女去江苏打工没回来。
作为建筑工人,北川遭遇的地震使建筑破坏让他感觉难受,但他的年龄使他已经不能再亲手建设一次北川了。我告诉他,我们刚从北川来,那里现在已经进行管制了,北川县城的命运前途未卜。
以后去哪儿,邓益富老人说不知道,“蓬安县没我的亲人了,我老伴家的兄妹还有,不过我们在外地安家也可以,都能活着就很好了。”
在一个运动器械旁,10岁的易吉勇和9岁的张炜玩得很开心。我问到家里谁一起来的时候,张炜低着头说和妈妈一起来的,易吉勇立刻把手方到张炜的肩膀上,他的眼圈红了,我不忍问他爸爸去了哪儿,只跟他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坚强,以后都会好的,我觉得自己很苍白。
照相时,两个孩子都很高兴,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都是上学的年龄,谈到震后的学习情况时,易吉勇指了指不搭建在九州体育馆外不远的帐篷说:“我们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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